黑色眼睛-

偶像派歌手

[棋佳] 耿耿于怀

狗血ooc,请谨慎观看。


“若怀内一直放满对你的爱”


龚子棋把嘴里叼着的烟拿到手里,黑暗里冲着马佳来了一句,我那天晚上做了个梦。

梦见啥了?马佳喝了点酒,问他时语音都粘在一块。龚子棋把话接下去,说,梦见你变成小孩了。没听见旁边人答话,他于是又跟了一句,“你说这梦有什么意义?”

马佳把自己的腿从龚子棋身上撤下来,有点倦地敷衍了一句,没什么意义。鉴于他们刚进行的活动性质,马佳不免得又动了下脑子,往深想了想,结果话比思绪溜出来得快。

“我操,你禽兽啊。”

龚子棋正抽着烟,马上反应过来前舍友的意思,咳嗽完也说了一句我操。“马佳你想哪去了。”说完也觉得有意思,他侧过身去找对方的脸,那人的笑被吻过,烟纠缠上酒精。匆忙中黑暗中唯一一点火星被碾碎在床头的收纳柜上。

龚子棋把自己嵌进去,声音穿过他细碎的发,叫着马佳的名字,感受他用不向外人展示的温驯回答。他不设防,任对方的手攀附上自己心脏。

他们一前一后地进浴室冲了澡,龚子棋出来时,见马佳已经睡了。他低头吻了吻对方的额头,说了句拜拜。收拾完自己,轻声关上了门。

优质的炮友要懂得随时抽身离开。

马佳那天早上醒得异常早,六点不到就睁眼看着天花板,脑子里全是昨天晚上。他打算闭眼接着睡,捱到七点,却还没有困意,索性起来收拾房间。拉开窗帘还没见天亮,于是开了卧室的灯,蹲下捡起龚子棋掉在床底,露了一角的zippo,抬头瞅见柜子的那一小块疤痕。

“看看你,始作俑者。”他对着火机说。

龚子棋微信设的静音,他打字发过去一条,说下次见面时把东西给他,想着对方应该在睡,正打算锁屏下楼遛狗时,那边来了回复。

“你不是说不见了吗?”

马佳也算是脑筋活络伶牙俐齿,一时半会居然也被噎得说不出话。那边大概怕他尴尬,又跟过来一句,好。

“对了,你烟落我这边了。”

马佳想不起来这是哪次发生的事,只觉得这种丢三落四奇妙又荒唐,整得和交换信物一样。

他接着打字,说行,zippo换烟,公平交易。

龚子棋盯着后面四个字,站在阳台上感到一阵恍惚。要真这么简单就好了,他想,他俩之间哪来的公平交易。

然而还是回了一句,好。

他没什么睡意,看了会早间新闻,往常世界上无穷的人们都会或轻或重地拉扯他的情绪,如今倒只有马佳占主导。他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,梦里的马佳大概只有六七岁,抱着篮球,问他要不要一起玩。日落时,游戏结束。小孩问他什么时候再见,龚子棋愣在原地,梦醒了。

他把抽屉柜打开,把烟盒同之前感冒时买的药还有桌上杂七杂八的东西一并塞了进去。他无法回答对方也无法回答自己,既然如此,眼不见为净。

于是之后真的很难再见,他们毕竟没有那么紧密的关系。只是六七岁的马佳似乎在他梦里住下了,有天发烧,龚子棋给他量体温,守在床边,看着药物说明书上写的用量情况。凌晨高烧不退,又急匆匆往医院送。马佳套了羽绒服依然说冷,龚子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穿好。下了一晚上大雪,整个世界上只有背上的人是烫的。

龚子棋醒来之后想,这还真是个狗血电视剧的烂俗情节。他看了眼表,接着睡了,城市光怪陆离,他没再看到马佳。醒来时四周寂静,空空荡荡,拉开窗帘发现外面下雪了。

感情挫折引起的痛苦有时是细碎的,像血管里进了个玻璃片,顺着血液全身上下把人划一遍。内里有伤,表面上看也没大事,依旧照常生活照常工作,只有自己清楚疼在哪,然而深究,的确又没有到难以忍受的地步。到底是因为失去,还是因为不可避免的矫情,龚子棋也答不上来。

看了眼朋友圈,知道很多地方下了雪。沈阳的雪很大,他料想离沈阳不算很远的北京,雪应该也不小。

年前他在北京有活动,恰好马佳的音乐剧第一轮巡演收官也在。群里有几个在北京的和马佳说自己想去,对方通通热烈欢迎。龚子棋看着输入框的光标闪了半天,一个字也没打。

他打了个喷嚏,知道自己又感冒了。他的身体在这个冬天似乎十分脆弱。他向来依靠自体免疫力,也就没用药物干预。

到那天他套了件风衣,戴了帽子口罩。座位在后排,身边的观众认出他的身份,龚子棋礼貌地笑了笑。谢幕时听见对方说马佳做什么都有模有样,龚子棋心想,那确实,分手分得也挺干净的。又想他们这样好像不叫分手,他总觉得在一起过的人才能说分开。

观众离场,前排他和马佳的共同朋友打算往后台走,石凯一回头就看见还留在剧场的他。龚子棋冲对方招了招手,走了过去。

他问你放假了?问黄子什么时候回国的,又说高总张总好久不见。石凯搂着他去后台,路上说佳哥哪里唱的把他震住,龚子棋点头附和。

马佳好像没料到他会来,看见他时愣了一下,很快表情就收了下去,恢复到一切正常的样子。他抱着石凯说你瘦了,作势要打黄子,高杨在旁边不很矜持地笑出了声,听张超颇为正经地说他刚才的演出堪称完美,该到龚子棋了。

龚子棋不太自在,也憋不出别的话,就问,一会喝酒吗?

马佳说,你都感冒了还他妈敢喝。

结果最后所有人都一口没喝,龚子棋思来想去得出结论,这还是因为组局的人不能喝。马佳的酒量之差的确超乎他的想象,他甚至有一阵怀疑这是不是北京人基因里的问题,然而北京的同学喝了白的干啤的,和已经有点招架不住的他说没有的事。

但是马佳酒量差也好,半瓶百威就开始伤感,一瓶下去整个人变得柔软。夜幕低垂盖着长沙,喝了点酒他脱口而出“老龚”,龚子棋听过无数人这么叫他,同学同事关系近或远的朋友,台下为他欢呼的粉丝,倒没有一个像马佳这样让他停住。他扶着马佳到床上,被对方拉扯进一个拥抱里。

天下已经有太多事解释不清楚,和好兄弟滚到一张床上并不算稀奇。网上有人提出类似的问题,不知道为什么会和同性朋友发展为炮友,高票回答问:确定不是因为爱上对方了吗?

他坐在马佳旁边看着他的侧脸,想,万一呢?

他获得过很多爱,看得透爱慕者的一举一动,但不敢判断马佳爱不爱他。要不爱他会和他维持这么久的关系吗?要爱他还会和他散吗?

他脑子里的想法搅和成一团。血里的玻璃还刺着他,喉咙灼烧起来,跟着疼。

包间的窗户透了一个缝,风从外面灌进来,他感觉越来越冷。

“子棋?”他听见马佳喊他,龚子棋?

龚子棋想,怎么没喝酒还这么晕啊。黄子弘凡摸他额头,问旁边一众人,这要不要送去医院,被龚子棋本人严正拒绝。他也就嘴上倔,实际一阵头重脚轻,走了两步脚步虚浮,手腕一下被马佳拉住。

出大门时马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,看见马佳张嘴了,但没听见说什么,颇为温顺地由对方拉着,跟着上了车。

龚子棋坐好后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不去医院,马佳边打方向盘边回他,那行,我送你回家。

“我能坐副驾吗,”龚子棋用沙哑的嗓音袒露心迹,“在这儿看不清你。”

马佳眯起眼回复他,那是你发烧烧晕了。

红灯时他从车载储物柜里翻出一盒含片,“你看看吃了后嗓子能不能好点。”龚子棋接过来,连带着一瓶矿泉水。舌尖抵住含片,甜的。

还是看着马佳,借后视镜研究。

马佳扶着他一直到进门,龚子棋踏入房间后执意要洗澡,被马佳说了句您可先躺好,一杯白水跟着递过来,又问他药在哪。

龚子棋躺在床上指挥着马佳打开某个抽屉,说记得所有的药都放里面了,马佳找出退烧药来,走到龚子棋旁边。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。

“哎,我瓷儿,”他手又滑倒龚子棋的肩上,“坐起来吃药。”

龚子棋吃完药后看了眼表,十二点多,他问马佳,你走吗。

马佳反问,你这样我敢走吗?他拉了个凳子过来,坐床边守着龚子棋。

年岁小点的男人很受用这种陪伴。

“那盒烟你居然还留着呢?”马佳突然问。

龚子棋说,你怎么知道。

“我看见了。你把它和药放一块儿了。”

龚子棋闭着眼说,我操。

“抱歉啊,今天没想到,就没把你的火机带过来,下次见面…”

龚子棋稍微侧了头看他,说,你先拿着吧。

他巴不得那个zippo一直留在马佳那里,这样他们就永远有下一次见面。他看着马佳,对方却把头转来起身,他下意识地握住那人的手腕。

“马佳。”他又叫他,想说的下文好长,里面掺杂着喜欢和依恋,载满了他们的朝朝暮暮。

然而他什么都说不出来,哪怕单纯一句,我想见你很久了。

马佳看他一眼,笑了,问,你能不能让我先去倒杯水?

龚子棋松了手,等着他拿水回来。马佳走过来,把杯子一放,俯身吻了龚子棋的额头。

他轻声说,子棋,我知道。

龚子棋在去回吻马佳时感到有些恍惚和不真实,隐隐约约间又想起许多。想起他们的酒店房间,一起参与的演出和活动,想起彩虹和钢琴琴键,想起他和马佳的指尖触碰。

他在亲吻的间隙问马佳,你想不想去贝加尔湖啊?

 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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